關於蟲這回事
00 同田貫正國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審神者呼巴掌的時候,是因為他不小心一腳踩死了一隻蟑螂接著踏進審神者的寢室。 女人高分貝的尖叫隨著下意識的舉動後是臉上熱騰騰的巴掌印。 ——臭女人。 堂堂付喪神第一次嚐到被人徒手打臉的滋味。
01 審神者第一次對陸奧守吉行提出郊遊的意見,並非万屋、並非其他本丸。 她說想看看除了這兩處以外的地方,所以他拉著她四處亂竄,來到森林裡的小溪邊。 嘴裡說著龍馬那個時代是怎麼利用這種溪流,陸奧守脫下草鞋滑進冰涼的溪水內,丈量著深淺和安全性後才像女人招招手,要她一起下水。 河流的不深,水量直至小腿,審神者猶豫了一下,最後還是朝他遞出手,踏出小心的步伐泌入清涼的水中。
「怎麼樣?」 「跟真的一樣呢——」沒把遊戲說出口,她發出小小的感嘆。 「——」語尾沒結束,只是因為她注意到男方肩膀上停了一隻金龜子而顫抖了一下。 注意到女方視線的陸奧守輕擺手趕走了小傢伙,笑著說:「你以前不怕蟲的。」 「我、我沒有怕,只是太久沒看到稍微反應不過來⋯⋯」長久居住在都市,這些小東西也越來越少看見了,小時候的自己的確不怕蟲,不過也是因為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吧。 「反正有的是時間習慣!」她捏緊對方的手,放鬆了一下才緩和了口氣:「有我這輩子去適應,應該也不是問題。」 「不去適應也沒關係呀。」 「反正咱永遠在這裡。」永遠這兩個字哼起來像鼻音,陸奧守吉行並沒有說錯,更準確來說,他說得太無懈可擊。 也是呢,永遠。 女人瞇起眼,淺淺的笑了。
02 御手杵趴在長廊地板。 他維持那個姿勢大概有半個小時有了。 御手杵趴在長廊上和另一位小夥伴對視了半小時有了,不,真要說,比較像是御手杵在觀察和被置之不理。 一直一直盯著比他小上好幾倍,纖長的身影——那隻蜻蜓。 本來是想說自己的身邊只能有主上的影子,不過主上都不理他,他只能好勉為其難把身旁的位置給這位新朋友了。
不過沒想到打斷這段凝視的會是主上本人。 審神者無視他小小興致用紙將蜻蜓包起,輕巧地將它放回庭園的草叢上。 「⋯如果它不小心飛進室內,會有點麻煩。」將紙壓回矮桌上,審神者很認真的無視御手杵不甘心與蜻蜓別離的眼神,又補充道:「你該慶幸不是蟑螂。」因為她就會毫不猶豫拿起報紙打死它。 拉上寢室門後,審神者以為這一切就會落下序幕。 然而不久後—— 「亂。」 「幹嘛?」 「我好想變成蟲。」 亂藤四郎發誓,他從沒這麼恨過一個審神者與她的近侍刀了。